轮回
（一）
接上文
“你想做什么。”看着眼前的男人慢慢抽出腰间的匕首，德古拉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不想做什么。”将匕首对着他的脸比划了几下，范海辛突然转过刀口，眉头都未皱一下，狠狠划开了自己的手指。吸血鬼的腥红瞳眸刹时放大。“我只是好奇……”男人笑得诡异，染血的食指在德古拉眼前轻晃。“听说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吸血鬼，会对血液极度渴求。”鲜血的香味似是扑鼻而来，张口露出致命的獠牙，藏起的翅膀也在本能的驱使下从背后探出，颇有一副骇人的模样。范海辛不觉回忆起初见他时心中所想——那是一位绝美的恶魔。“看起来不假。”得到满意的答案，男人几乎是将食指送到德古拉嘴边。“想要吗？”倔强咬住下唇，伯爵却无法将目光从艳红处移开。这种对欲望的反抗在范海辛看来，十分有意思。“舔吧，这可是难得的甜点。”最后的束缚被冲破一般，在理性边缘徘徊的吸血鬼终是伸出了舌尖细细舐去沾满纹路的新鲜人血，顺着长而深的伤口缓缓往下。趁机摸上德古拉的脸颊，血猎又把手指更加深入他的口腔，磨蹭着血族独有的尖牙，拖出一连串晶莹可见的津液。“就是这样。”另一只手放在吸血鬼受伤的腰上，范海辛拿回食指抹在唇间，如品味过佳肴眼神陶醉。由于摄入了血液，德古拉的自愈能力渐恢复起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飞速愈合着，剩下过重的地方仍在冒血，翻出的皮肉触目惊心。“不要反抗哦。”不知是劝说还是警告，男人的声音像幽灵一样飘在空中。匕首骤然划破伯爵衣物的下摆，大腿根部仅几块布料连着还算完好的上身，难免惹人遐想。“你别乱来，范海辛。”惊讶望向一脸兴致的血猎，德古拉脑中涌过一个可怕的猜想。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乱来的事我可做太多了。”男人扯出平日常见的桀骜笑容，悠悠拉过吸血鬼的脚踝。“不差这一次。”
“范海辛！”意识到情势不妙的德古拉大声喝止，强装着镇定不让自己失态，只可惜为时已晚。血猎仍没有停下动作，索性强硬打开了血族的双腿，而那里已经没有蔽物了。“你疯了吗？！”剧烈的挣扎使锁链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好不容易合上腿却又被男人拉回原样。“范海辛！”得不到回答的伯爵竟是露出惶恐的神情，只一遍遍叫喊着他的名字。直到男人低头埋进两腿之间，轻轻舔上裸露出的腹部。范海辛的举动吓得德古拉一颤，动弹着腰肢想往后退，贴紧了墙。“别……”灵巧的舌尖在肚脐打转，好看的肌肉线条勾勒的一清二楚，酥痒的感觉也一阵阵传来。不顾他的反抗，血猎得寸进尺继续向下侵入。“范、范海辛……”双颊染上红晕的伯爵惊恐着放大瞳孔，情急之下的话语似是脱口而出。“加百列！”男人突然不动了。像牵线木偶失去了操控，他只是呆呆停在那儿。触在德古拉腰间的手指微微发抖，沉默着……许久之后，范海辛抬起头，泛红的眼眶中一片浑浊——瞬间的绝望。他哽咽着，终于开口问道:“你……你刚刚……叫我什么？”这根本不算询问。他心里清楚，德古拉也是。“……加百列。”平息着急促的呼吸，吸血鬼释然苦笑。命定的宿敌啊，逃也逃不掉。我不愿再重蹈覆辙了，神明。“什么时候……想起来的？”男人努力让自己高兴的模样多持续一会儿，却显得那样无力。“被某个家伙拿枪打穿太阳穴后。”“……”尴尬抿了抿唇，血猎想解释什么又闭了嘴，最后还是决定张口。“路西法……”“别这么叫我。”德古拉厌恶别过脸，皱紧了眉。意料之中的反应。“我……”“你走吧。”不留余地的狠心道，他的话让范海辛有些恍神。这样就好，这样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交集了……恶魔不该向往光明。
“不。”温柔抚上他的长发，男人冲他笑了笑。可他的眼里分明浸染悲伤。“我现在是范海辛，不是加百列。”强调着什么，血猎缓缓扯开血族被血染透的上衣。“是吗。”面无表情看着男人的举动，德古拉没有再去反抗。他累了，早已经没那个力气和心去反抗了。“所以，别把我当神。”太天真了。伯爵在心中笑他自欺欺人，竟幻想摆脱永恒之身。没办法呐，加百列……大天使永远是大天使。“那你就继续吧。”一丝不挂的吸血鬼抬起下巴，意味不明眯起眼，隐隐闪过红色的光。“这只会让我更恨你。”“没关系。”双手捧过他略显苍白的脸，范海辛闭目吻住血族未消腥气的唇。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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